Classic and vintage wines experience a period of rebellious puberty; as with teenage children’s adults, we have to be patient until maturity is achieved.

　　越是那些顶级耐久存的酒或经典的年份酒，越容易遇上恼人的“青春期”问题。其中的变化或好或坏，而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

　　无论是波尔多、布根地或隆河区，许多2009年的红葡萄酒，即使是那些需要等上十多年才能到达适饮期的顶级佳酿，在还没有装瓶之前，就已经显得相当圆润可口。也正是因为葡萄成熟度极佳，所以喝起来口感太过饱满了，少了那种内敛、高贵的经典风格。但即便如此，2009年仍算是一个新时代的绝佳年份。大部分的酒评家都在翘首以盼。

　　这个带一点“婴儿肥”的年份陆续装瓶上市已经有一两年了，相较于2005跟2008这两个年份，赶早享用2009年份的酒迷应该很少会有喝得太早的悲叹。不过近几个月来，我陆续尝到一些开始要进入闭锁期的2009年红葡萄酒。原本丰腴中带着弹性的柔滑触感消失不见，从前奔放丰沛的果香也跟着变得晦涩起来，开始显示出粗犷与野性。一位波尔多名庄的酿酒师收起脸上的微笑，板起脸微蹙着眉说，大概是要进入封闭期了。酒庄公关也附和着说：像是进入青春期的少年一样。

　　当然，她指的并非因年轻而鲜嫩幼滑的“青春”，而是那个身体快速发育转化、荷尔蒙爆发、充满叛逆个性的“青春期”。这种令父母讨厌却又避免不了的过渡时期，很不幸地，也会发生在葡萄酒身上，即便是2009这样好的年份，也难逃同样的命运。因此在转化成更成熟的风味之前，葡萄酒，特别是顶级的红葡萄酒，会用封闭与沉默来表现它的叛逆。

　　并非所有的红酒都有青春期的问题，例如日常佐餐酒，就适合早喝。它们大多口感柔和，通常在青春期到来之前就已经被开瓶喝尽了。而越是那些顶级耐久存的酒或经典的年份酒，越容易遇上恼人的“青春期”问题。封闭的时间少则数年，长则十数年，例如许多2005年份的红葡萄酒，到现在都还沉睡在青春期之中。

　　其实封闭不语并非葡萄酒青春期最令人担忧的地方，成熟之后的不可预期也许才最为骇人。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葡萄酒也是如此。一瓶酒或一个新年份的未来，是可以预期推估的，即使并不一定很精确，但多少也有五六成的准度。但有些葡萄酒在过了封闭的青春期之后，却以另外一种更极端的风格出现在饮家面前，让人措手不及。

　　当初欧洲各红酒产区初酿成时相当软调甜润的2003年份便是如此。在陆续过了青春期之后，它们大多都转变成了带着极多涩味的陈酒风味。年轻时的甜熟果香与甜润果味已经消失不见，就像被剥去了肥油，只剩骨架与精肉，口感变得扎实而硬朗。这或许不能算是最坏的结局，但足以让人大跌眼镜。

　　这真的是我的小孩吗？父母们常常会有这样的困惑。也许，不可预测的未来才是青春期最真实的味道。然而经典，总是值得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