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是难以酣醉的酒
2012-01-18 17:33 来源 : 好心情原创文学网 作者 : 我本空灵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题记
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正以飞舞的方式,伴着雪花的脚步,款款地向我们走来。每到这个时节,许许多多在外飘泊的游子,都会放下繁忙的工作,准备着回家过年的物品,想在这个特定的节日,与家人共同品味一下难得的团圆。可是,于我来说,回家过年,与家人团圆,竟是一种奢望。除了工作上的事,还要考虑其它一些因素,让我不得不在欢庆的日子里,独自寂寥着黯然的心绪。我知道,团圆,是一杯难以酣醉的酒!
【一】感受新年的脚步
忙忙碌碌了一年,难得静下心来,凝思一下往事。
可是,每每回首,故乡的场景,便不请自来,在我的脑海里,演绎着浓浓的情节和相思。
今夜,一个人坐在窗前,仰望天空中冷冷的星星,一种无以言表的情绪,笼罩着整个房间,让我在默默冥想中,感受着故乡的讯息。
透过夜的阑珊,我看见,有一个人正站在故乡的山顶,以眺望的眼神和灵动的心思,默默敲响新年的钟声。
而她的目光,浸透着浓浓的相思,那份经久的守望,给我带来淡淡的忧伤。
我知道,那一定是母亲!因为那招展的手臂,正在延伸着我的乳名!
还有一个,正坐在自家纯朴的门庭里,用紧锁的眉头,诉说着企盼团圆的梦境。辛辛苦苦一年,最温馨的时刻,也许就是能够喝上一杯团圆的酒!
我知道,那一定是父亲!他的目光,因为我不能回去过年,而显得有些黯然。
那红红的容颜,已经沧桑了岁月,那长长的叹息,无奈着盼子归来的表情。
可是,我终究还是回不去了,我晓得,我回归的心绪,已经被他乡缠绵的风景,阻断了原本简单的行程!
【二】聆听母亲的电话
母亲知道我的工作很忙,所以平时很少给我打来电话。尽管她的心里总有很多放不下,但为了我的所谓的前程,总是不忍心打扰我。其实,我知道母亲想经常跟我说说话,可为了我的工作和幸福,又不得不煎熬地收住话匣儿。这,也许是一种最大的无奈和忧愁了。
可是,每到年关,母亲的电话便会多起来,几乎每天都有。也不管我有没有空闲,反正到了这个时节,母亲对我的工作好像不太关心了,只关心起她自己的心情来。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唠一些漫无边际的琐事。
今天,母亲又打来电话,对我说,猪杀了,二百多斤,她已经把肉都分好了,就等着我们这些儿女回去吃,临走的时候,还会再给我们拿一些她平时都啥不得吃的猪下水。母亲还对我说,她想孙子了,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而且还有一种每况日下的感觉,也许多看一眼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见不到了。
刚刚摞下电话不到一个小时,母亲的电话又来了。她说忘了一件事,就是给我做了一件棉衣,今年特别冷,又多加一斤棉花。还有我喜欢吃的酸菜,足足渍了两大缸,包饺子的肉馅已经剁得差不多了,还给孩子们买了拜年的礼物,就等着除夕燃起喜庆的烟花。
听得出来,母亲,是怕我们不回去过年,她的每一句话,都溢着浓浓的思念。
这孩子,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的母亲,听不到我的回答,有些着急。可是,母亲,你不知道,你埋怨的语气,根本听不见我脸上肆意流落的泪花!
【三】愧对儿子的笑容
紧张的考试结束后,儿子每天总是在我的面前吵吵嚷嚷的。他说爷爷想他了,昨天晚上作梦,看到爷爷脸上挂着两道泪光。
儿子说,他梦见爷爷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压岁钱,那钱在爷爷的手里被摸得都发光了!
我知道,儿子也想到乡下去,那里有许多城市里见不到的风景。
儿子乞求着对我说,今年我们到乡下爷爷家过年吧,已经好久没有吃到奶奶炖的蘑菇了,妈妈炒的菜怎么也没有农村的香。叔叔家的小弟刚刚给我发来信息,说在奶奶家前面的山上,发现了一只野狼,很好玩儿!还有姑姑家的小妹,让我给她带一件花衣裳。
儿子说,他要在田野里堆一个雪人,鼻子缀一枚红红的辣椒!那一定很好看很滑稽。邻家的那个小子还想跟我摔跤呢,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地较量较量。谁说城市的小孩娇气,这次我要让他看看一年来的强壮。
村前的小河现在一定结冰了,爷爷给我做的小冰车已经准备好了,我要去滑一次原始的放肆。每天应付繁重的学习,我不知道哪里还有歌唱。
可是,儿子美美的畅想,被我长长的叹息和婉拒,泼得透体冰凉。他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含着多少无奈和忧伤。尽管爷爷奶奶温暖的怀抱,已经在村口焦急地张望,可生存的艰辛,依旧徘徊在不知归期的路上!
擦干儿子脸上的泪水,业已看不到,他刚才灿烂如花的脸庞!
哎!团圆,是一杯难以酣醉的酒呀!原本想淋漓尽致地大喝一场,却被那么多的无奈,搅乱了行程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