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哈：西班牙的美酒奇葩
2011-11-30 10:42 来源 : 环球时报 作者 : 冯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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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世界失去过波尔多葡萄酒。那时候，这种“失去”并非比喻，而是实实在在的失去。在19世纪末，由于葡萄根瘤蚜传染病迅速泛滥，波尔多酒的产量大幅度削减。那么，波尔多酒商如何来填补自己空荡荡的酒桶呢？他们向南寻找300公里，终于发现了新的替代品———西班牙里奥哈葡萄酒。自此，运酒的火车一路呼啸向北，穿越巴斯克乡村，将里奥哈红酒送到法国买家手中。直到今天，很多著名的里奥哈酒窖仍然集中在西班牙北部阿罗地区的火车轨道尽头。
在那个时候，除了波尔多之外，法国人对美酒的选择还很有限，但毫无疑问的是，波尔多人一定发现里奥哈葡萄酒有他们认同的某种特质。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个产酒地区拥有波尔多葡萄酒的那种普遍性和集中性相结合的特质，而里奥哈就是其中之一。尽管它的生产主要来源于添帕尼优而不是解百纳或墨尔乐葡萄，但和波尔多一样，这种产自西班牙北部的红酒有着相同的重量、结构和温度，而且能随着年份增加进行可预见的调整，在此过程中增添一番别样的美味。
和人们想象的不同，里奥哈地区并非是一块太阳普照的台地。大多数高品质的葡萄酒都产自大西洋沿岸100公里以内。在这些地区，葡萄园的海拔比任何一个法国红酒产地的海拔都要高，而且温度适宜、空气清新。差别微妙的温度、凉爽的夜晚以及潮湿多雾的空气意味着里奥哈红酒的生产十分缓慢，几乎可以与巴罗洛和巴瑞斯可一较高下。简而言之，这一地区万事俱备，足以生产出质地出众的葡萄酒惊世之作，而不应仅仅局限于现在里奥哈红酒所具有的这种舒适惬意的熟悉感。
这一地区之所以被埋没主要出于两个原因。首先，这里多由大公司统治，而非小种植园。而后者是勃艮第、皮埃蒙特主要的生产来源，就连波尔多和托斯卡纳也不是产自大型庄园。大公司在葡萄酒生产过程中一般进行统一勾兑，因此抹杀了很多里奥哈红酒本该具备的微妙特征。对于红酒来讲，这种奇妙之处十分重要，正是它们推动了勃艮第葡萄园的神话般的发展。
第二个原因在于，传统上，里奥哈红酒品质的衡量与其年份有着密切联系。为了避免来自葡萄种植园或村庄的质疑，里奥哈倾向于单纯使用年份标签来表明红酒的质量，比如说“优质陈年（Crianza）”表示在酒桶和酒瓶里各存放过一年、“珍藏（Reserva）”代表酒桶存放一年，酒瓶存放两年、“特级珍藏（Gran Reserva）”表示酒桶存放两年，酒瓶存放三年。酒的年份本就是件单调乏味的东西，如此这般强调无疑扼杀了里奥哈葡萄酒在年份上的细微差别和令人兴奋的奇特品质。
里奥哈生产的传统红酒都非常出色且价位适中。比如说，库内酒业集团公司（CVNE）生产的2004帝国珍藏葡萄酒现在英国和美国都有销售，价格在每瓶15英镑到25英镑之间。它有着陈年李子的味道，令人难忘的口感以及如丝绸般滑腻的质地———这简直就是人生的最佳伴侣。
但是，里奥哈红酒的角色不应该只是人生陪伴。这些大公司内部也在思索着新的出路。比如说库内酒业集团自上世纪70年代中期就有了自己的名为Contino的庄园，坐落在埃布罗河沿岸的阿拉瓦地区。最初，它只生产珍藏葡萄酒，但现在其产酒种类很多，最有名的就是奢华的Vi’a del Olivo以及单一品种的格拉西亚诺（Graciano）。像缪卡（Muga）这样的传统家族企业也早已开始行动。算上Aro红酒在内，缪卡生产的葡萄酒可以说是全欧洲最精心酿制的红酒之一。它的生产来源并不只是阿拉瓦地区的海拔很高的葡萄园，还有一些古老的私人庄园。2006年产的Aro红酒售价约在每瓶100英镑，其纯黑的颜色、烟雾般撩人的香味、焦炭般醇厚的口感无不令人大开眼界。这仍是里奥哈葡萄酒，只不过是经过改良的版本。
这一系列改变的推动者是一些富有创新精神的小生产商们，其中比较有名气的是塞拉·坎布里亚的埃古伦家族(Eguren)；雷梅留里庄园(Remelluri)的哈伊曼·罗德里格斯和他的儿子泰尔默；来自芬卡连地(Finca Allende)的米格尔·格雷戈里奥以及甘露莎酒庄(Remírez de Ganuza)的实验家费尔南德·甘露莎。这些人的共同之处在于，尽管他们生产的某些酒是勾兑而成的，但他们都十分重视葡萄园。比如说：在甘露莎创建自己的公司之前，他曾经是该地区最大的几个葡萄园中间商之一；埃古伦家族最好的五种酒都是单一种植园的杰作；而使格雷戈里奥大受启发的也是坐落在布里奥尼斯小镇附近芬卡连地的“独一无二的魔幻种植园”。要想从这些酒中品味出因地域不同而造成的差异还为时过早，这就好比把圣爱斯泰夫和梅多克的玛歌产区红酒进行比较，或是用圣约瑟夫来对比罗纳河谷产区的康纳斯。但目前已知的是里奥哈红酒蕴含着爆炸般的巨大能量———这一点让任何了解传统里奥哈酒的人都惊诧不已。然而颇有些矛盾的一点是，这些红酒的弱点在于过分使用法国橡木桶。传统的里奥哈葡萄酒善于以一种微妙的方式使用年代久远的橡木，而添帕尼优所具有的天然香甜很可能因新鲜橡木的渲染而变得甜腻。
芬卡连地2005年的卡瓦欧干红口味出众，其浓烈的果香味让它的品质更上一层楼。塞拉·坎布里亚2006年的圣文森特葡萄酒产自单一种植园，其口感虽更加辛辣，但依然醇厚。
由于篇幅限制，就无法赘述甘露莎酒庄2005珍藏红酒的出色之处了，但不得不提的是单宁和其层次分明的黑果果香一起营造了满口余香的纯正口感，其间还混杂着一丝黑巧克力的味道。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雷梅留里2005年单一庄园生产的珍藏葡萄酒，其多层次的口感主要源于几种野生植物———薄荷、百里香、刺桧以及水犀花，再加上适宜的温度，着实引人遐想、流连忘返。当然，在欧洲和其他地方还有一些红酒也有着类似的优良品质，但实在是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