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住址

2009-09-23 16:45 来源 : 红袖网 作者 : 羌人六 %

  时间的住址是飘忽的,不固定的,或有或无。迷茫有时,快乐有时,痛苦有时,都是时间给予的,也是自己给予的。很独特的文字,推荐。

  像从时间黑森森的窗口折出来的光/然后回去。深藏悲伤的火焰,/它疼痛的额角让天空变化得足够心碎。/作为新的住址不再失航/它领着岁月在风中飘拂的头颅,/它牵着记忆奔腾的马群,/不知道是它活着还是我们被它活着,/那棵燃烧的住址,在它梦的褶痕中会被它悄然取走。(引自拙作《时间的住址》)

  老屋在胸腔燃烧的迹象,摇曳松柏一样节奏的梦境,平通镇漫天沸腾的星光好象神的杰作。山上隐隐的磷火发出惨烈的尖叫,在风中扑倒夜晚匍匐的脚步声,挂在树梢上的可怕的宁静,像自己解开绳索的饿马一层一层滑落,滴在母亲警醒的耳朵里,她额头上的皱纹显示着出生地村妇普遍的命运。时间的住址:狭窄的街道,紧张的人群渐渐腐烂,熏黄的灯泡推杯换盏,远处情人熄灭,骷髅举着火把把白色的夜空点亮,湿漉漉的瓦片被马蹄声踩得哗哗响,高高堆积的麦垛把少年的心事深埋,那被拉弯的外婆佝偻的背影,在你铺满怀念的山坡上伸直,一条宽阔的水泥路笔直的在你事关命运的笔触底下延伸。面对质疑,充满讽刺的眼神,甚至不屑一顾的言辞:你蜷缩在光里,你自言自语你只是不愿放弃梦想,像高加索的军人:“他在那里服役,一般都带着官衔和红鼻子回到俄罗斯。”
   
  少年的幻觉消失,漆黑的迷茫来到成年,老屋对岸无头的天使耸入云霄,而那里的高度你再也无从抵达,有一天你也会被那奇妙的寓言带走,而几乎所有个体都知道答案:时间的住址。皱巴巴的红日,从牛角垭的犄角升起,像提着大桶铁水行走的匠人,把金色的光芒播撒到虚无的尘世中间。当你置身其间,获得回忆的剧本,追随它的脚步,你成为翻译——它的使者。在那浮光掠影的驳杂里阅读命运复杂的表情,你将得到永恒的承诺——你一再坚持的梦想不会落空,你们的作业只能互相完成。你不知道,那以疯狂笔触揭下的伤疤,正在成为你们的良药。这样的天空:怪诞而荒芜,冷酷而沉默,他再次腐朽的象征丝毫不能减少你的同情,而你被他降低的尊严会无数次的拨节,酝酿风暴,摆渡不幸的人们。多么奇怪,你看着那些活物仿佛死去,而那些静止的事物,总是蓬勃的在你蔚蓝的胸口荡漾。在她小小的紫色的眼神里,在他坚硬而垂直的抱负的轮廓……
   
  如果你因为相信他人的话而感到难过,该有多么愚蠢,那只记忆中的老黄牛会再次穿过沉重的梦蔼来到你的身前,你们颟顸泪光的对视则更多充满激励的元素,和你们曾经那样情同手足。他恶劣的言辞给你所带来的阴雨绵绵的天气,在你和它之间的夹击中夭亡。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你念着那个俄罗斯人的咒语,保持着圣徒的姿势与虔诚,那无力的借口像生出翅膀的灰雀消失在天眼的闭合里。时间的住址,天空不死,那微薄的信仰缓缓来到黎明的花蕊,你看到你们之间所有的差距,何其微妙——如荷尔蒙激烈地颤动。老黄牛,那童心隐身的神秘住址,你一再从别人擦亮的眼神错过的好朋友,他恶魔的手掌搁浅了你们的缘分,你们的你们只能在来世的高原相间。惟我独尊的天空,情人的大地,咆哮的生活遮蔽了你的完整之躯,那个你是谁,你被什么符号代替?老黄牛以代价的血液循环你莫名的悲惘,鲜艳的雪花逸出了你的纸张,如你所愿,他们正在感染这样的细菌,你是唯一的旁观者,像唐诗的李白之于杜甫。
   
  像吃饭一样迷恋烟草所渲染出来的迷茫,像喝水一样贪婪的对待酒酿,像幻想女体一样对于赌博无力自拔,这些都是你大学生活的坚固的基础。偶尔的阅读和书写无法弥补内心的空虚,这正是你邋遢的源泉?你的兄弟你们一起在雪白的季节下沉,那里不是高原但缺氧,那里住着地狱却像天堂。时间的住址,扭曲你的肖像,没有尽头也永远不会没有尽头。月光樱花——洗脚房,七八个放纵的****被一群同样不知是天使还是魔鬼的女人包围,那个达州女人只比你大一岁,而你充满罪恶的眼神终于在第二天醒来,你感到纯洁之灼伤,虽然你并没有犯错,也理所当然的不会成为川端康成。你的兄弟们无恶不作,你的兄弟们****裸的膜拜着金钱和女人的身体,而这让你在料峭的秋风里野渡无人舟自横,找不到一个理由回避醉酒之后疯狂内心的驱使。你在人群里,你却无法找出自己。时间的住址:你们无头的天使预言着你们的经过,那无花果坠落枝头的重量正在成为你梦境的负担。
   
  “破旧的苍穹。破烂的鸟群背影凄迷。往事顺着倾斜的屋檐下滑,滴在谁的眼眸里,一匹马缩小腹中的挂虑,一驾风卷走伞底没有羽毛的幻觉。那照耀过大地的长灯依然早起。而另一种海拔,蹲在你们方言的脚步声中,高度在跌降,像被镂空在乡村的某些迷恋,像在母亲头发里暗滋兴盛的雪峰,谁能阻挡萌芽,它穿越我们,穿越出生地破旧的苍穹。即便我们敬畏在心,受惊的刺猬般蜷缩在自己狭窄的燃烧的命运之唇。死亡季节,我看到精力充沛的芦苇在你们胸无大志的头颅腾起涟漪;石头长出冰冷的舌苔,用酸楚的语言吐出滚雷的残骸,活着的尸体;而你们无法自救,金色的磅礴蛰伏于梦境的起源,被月光涂成一团银色的漆黑。破旧的苍穹之下,我们被生活折叠成捆批发零售,我们被莽撞抛洒出来的光芒搅动,属性各异粘和或又彼此疏离。审视季节桀骜的惊涛骇浪,所有长灯依然照耀你们挽着呼吸的手,茁壮发育的手。破旧的苍穹,岁月浸泡得生虫的乡村,同样破烂的星群,垄断了庄严的乡愁的概括,弯腰穿过山谷的豁嘴的河风,以及那些没来得及收拢的驳杂的声音。在这张旷芜而必须接受审判的的纸上,摇摇欲坠。你们赤身****,去扛住时间的侵蚀,去逃亡永恒的剥落……”(引自拙作《根据审判过去得来的经验》)
   
  时间的住址:每个生命,每个如星的世纪,借助文字完成这些现实与记忆交织的梳理。他们和你一样难以理解你,这是你的生活,曾经的某种选择——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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