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拜膜酒
2008-06-16 11:07 来源 : 《品醇客》 作者 : 译\李岱颖 图\酒堡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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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追逐者的葡萄酒中，能够开出天价却不会受人非难者并非只有波尔多——加州其实也有类似的文化。琳达·莫菲（Linda Murphy）告诉你这股狂热是否将继续延烧，这些酒的高身价是否真有道理。
加州膜拜酒
回到1990年代，加州“膜拜酒”(cult wine)的数目几乎用一只手就能算出来。膜拜酒指的是那些分数极高、产量极少、众人追逐的酒款，它们的价格难以亲近，只有富豪或是财务无优之人方能享用。虽然有少数例外，不过膜拜酒几乎都是纳帕谷(Napa Valley)的卡本内—苏维浓，它们来自像是Araujo、Bryant Family、Colgin、Dalla Valle、Diamond Creek、Dunn、Grace Family，Heitz和Harlan Estate等酒厂。好吧，用两只手来算才够……
今日，膜拜酒俱乐部少了几个会员，却充斥著更多新血。许多产量稀少的加州酒厂都有一群疯狂的追逐者，他们愿意付任何价格，外加两年的等待，就为了取得那些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一亲芳泽的酒。纳帕生产的卡本内—
苏维浓仍旧独占鳌头；但索诺马(Sonoma)以及圣塔芭芭拉(Santa Barbara)郡的黑皮诺已占一席之地——它们来自新的生产者，这些人许多都相当年轻。这些黑皮诺的分数高，出厂立刻销售一空，比起众人竞相争夺的纳帕卡本内价格较容易负担。有些买家放弃Heitz，转而成为Kosta Browne Pinot Noir的虔诚信徒。
求之而不可得
自第一个年份1992年起，除非被列入酒厂的邮购名单，或是透过拍卖会，外界几乎无法取得Screaming Eagle酒厂的卡本内—苏维浓。尽管这间酒厂现在有了新业主与新酿酒师，2004年份的“Screagle”，每瓶开价仍旧高达500美元，供应给名单上的买家。根据酒厂估计，想要挤上名单还得等上“许多年”。
至於Harlan Estate的卡本内，从2004年份的350美元涨到2005年份的450美元，同样只有邮购名单上的买家及部分餐厅才能享有。进入正式的邮购名单之前还有一份等待名单，排上等待名单之前还有另一份等待名单。
卡本内的新贵品牌，像是Bond(Harlan的表亲)、Gemstone、Hundred Acre、Merus、Scarecrow，Sloan以及Switchback Ridge都获得评论家的赞许，立即成为不可或缺的收藏标的。虽然这些酒在陈年潜力上并无记录可循，但许多声誉卓著的纳帕卡本内都被它们抢走了光采，像是Caymus SpecialSelection、Dominus，Joseph Phelps Insignia以及Stag’s Leap Wine Cellars——这些酒要不是较容易取得，就是罗伯特·帕克(Robert Parker)的评分未达95分，或两者兼具，许多收藏家并不认为它们是膜拜酒。没有人会吹嘘自己抢到一支Opus One，因为它唾手可得。
就像有人在网路上的葡萄酒布告栏留言所写的，“如果你排得上名单，那你就不会想被列在那份名单上。”在名单上排队有时得要等好几年——有人把从等候名单挤身邮购名单的过程视为如同缴交入会费。
创立Harlan Estate的Bill Harlan
晋身膜拜地位
要成为膜拜酒必须符合几个条件，包括产量极少，通常少于1000箱；帕克或《Wine Spectator》的评分在95分上下；必须经过漫长等待才能登上酒厂的邮购名单；同时这些酒无法自零售商或酒厂的试饮室取得。膜拜酒大多数是红酒，不过有少数夏多内属于例外(Kistler、Kongsgaard、Marcassin、Peter Michael)。还有一点，这些酒的转手价格至少要在原购买价的两倍以上，经常可达五倍。
自邮购名单购买膜拜酒也有规矩。酒厂提供买家多少配额与酒款，取决于买家在名单上的资深程度与过去的购买习惯。许多酒厂要求至少购买三瓶，如果没有用尽配额，下一年可能就被扫出名单；也有些酒厂要求买家同时购买其他品项(像是二军酒或不甚流行的葡萄品种)，才能配到他们希望的酒款。
对生产者而言，钱很容易赚。他们的每一瓶酒都从邮购名单售出，交易价格就是末端价格，没Dan Kosta以及Mike Browne的黑皮诺自50美元起跳，但是他们的酒总是不够卖。同样在索诺马郡，他们的邻居Mark West Winery，这里的黑皮诺调配酒卖10美元，一样供不应求。
从Kosta Browne Winery到Mark West Winery，黑皮诺的销售在各种价位都非常火热。根据分析店内消费习惯的AC Nielsen公司，美国国内的黑皮诺销售自2004年已增为两倍，侍酒师甚至无法把所有好酒都放上酒单。
一部在2004年推出的电影使加州黑皮诺的知名度大幅提升；甚至在此之前，爱酒人士早就开始追逐那丝绒般的红色汁液。它与卡本内形成两种相反的典型，而且比梅洛更流行。它既可以搭配各式食物，又不需要窖藏陈年，名字也容易念。
加州许多地方生产卡本内与夏多内，但黑皮诺的产区仅限于几个地方，不过品质都有一定水准。对黑皮诺而言，加州大部分的产区都太温暖，理想的地区像是门多西诺郡(Mendocino County)的安德森谷(Anderson Valley)、卡内罗(Carneros)、俄罗斯河谷、索诺马海岸、蒙特雷郡(Monterey County)的圣塔露西亚高地(Santa Lucia Highlands)、以及中央海岸(Central Coast)却几乎都种满葡萄。
强迫黑皮诺生长在不适宜的土地可说是有勇无谋，那些90年代过度种植梅洛的葡萄农，会有另一次学到教训的机会。
为了迎合市场对于黑皮诺的需求，许多夏多内嫁接了黑皮诺，气泡酒酿造商更将他们的黑皮诺转而用来酿制静态酒，甚至大酒商也将黑皮诺与其他品种混合以增加产量。这样的生产策略让消费者在低階品项中有了更多选择，不过品质也较差。
至于品质导向的葡萄农，则采用第戎(Dijon)的无性繁殖系，缩短葡萄藤间距，施行绿色采收(green harvesting)；同时为了换取更浓郁的果实，也愿意承受产量较少的结果。尽管价格昂贵，目前消费者似乎愿意承受转嫁的成本。
加州最上层的市场活动，大部分来自那些登录在邮购名单上的人。Kosta Browne能成为最让人梦寐以求的膜拜酒要感谢帕克，因为它给俄罗斯河谷与索诺马海岸的酒款95以上的分数。Helen Turley酿制的Marcassin Sonoma Coast也属于同一级的酒，还有Rochioli、William Selyem、Aubert、Pisoni、Sea Smoke，以及其他几家的酒。
一些相对容易取得的黑皮诺也有话题性，不过还是算贵(32至80美元)，像是Emeritus、DuMOL、Goldeneye、Paul Hobbs、Merry Edwards、Patz&Hall，Roar以及Siduri。如果嫌这些酒的价格太高，那么Mark West有你要的黑皮诺。有第二层或第三层的经销商体系再赚一手。收益甚至在交货的两年之前即已入袋，当时连酒的品质如何都还不知道。根本不需要销售或市场推广人员，只要有人负责接单即可。
但是，当某款膜拜酒评监成绩不复以往，或是遇到困难年份，或因产量太大而容易取得，那么邮购名单上的消费者便不再有兴趣，酒厂也许必须降价(这在加州极为罕见)、把这年的酒降级(也很少见)，或改以传统方式销售。
一位酒商谈到目前这群纳帕谷的膜拜酒业者：“像是Bill Harlan这样的人不会输掉这场游戏，他永速都会是赢家。但是其他新加入的人……当他们的酒只有87分时，会发生什麽?”
Shafer Vineyard比较特殊。它旗下有一瓶具膜拜酒地位的酒——Hillside Select Cabernet Sauvignon(大部分都经由邮购名单售出)，也有“一般”的Napa Valley夏多内、卡本内、梅洛，这些酒可以自批发商取得，酒厂访客也可在试饮间购买。
“(全部经由邮购名单销售)当然可以赚更多钱。不过，想想当初是谁替我们打下江山?是经销商!” Doug Shafer表示，“能够体认忠诚的重要性才算是好企业。”
Shafer目前维持两份邮购名单：一份是Napa Valley酒款，一份是Hillside Select。两份名单现在都不在对外开放。他不愿说明这些名单上共有多少买家，但Napa Valley酒款的邮购名单，有可能在2008年1月重新开放，但必须看产量；而Hillside Select的等待名单，最快要到2010年1月才会开放。“很少人放弃Hillside，”Shafer说，“我们不希望让觉得有挫折感，但等待名单真的很长，因为它并没有多变动。”
由Helen Turley出任顾问的酒，有不少都能进入膜拜酒林
顶礼膜拜黑皮诺
加州一些黑皮诺生产者能够成功，也拜邮寄名单之赐。它们受到像J Rochioli Vineyards以及Williams Selyem酒厂的启发——两家酒厂均在俄罗斯河谷(Russian River Valley)。由于加州最高级的皮诺售价低于卡本内，所以有更多买家可以加入这场追逐黑皮诺的游戏。
在80年代早期，Burt Williams与Ed Selyem忙于酒窖事务，无暇拨打销售电话，因此WilliamsSelyem酒厂专精于这种经由名单销售的方式。如今，行销总监Mark Malpiede表示，WilliamsSelyem的酒，直销占了95％。虽然有许多人在网路布告栏上抱怨，必须买金芬黛(Zinfandel)才能拿到黑皮诺，但满意的客户仍然非常多——邮购名单上列了1万人。Malpiede说，想登上名单要排上8至14个月。
Kari Wolcott在位于纳帕的Benchmark Wine Group担任销售经理，她买卖的对象是私人收藏家，其中有许多人的战利品就是经由邮购名单的方式取得。
“一支才上市就摆明拿不到的酒，顿时已经创造出更高的市场价值；之后在拍卖会，价格还会上扬。” Wolcott表示。“许多人每年都会出售他所获得的配额，但另外一些人则将酒存进酒窖几年，希望自己的膜拜酒收藏更广，年份更整齐。”
酒一入手便在短期内卖掉以快速赚取差价的作法称为“翻”(flipping)。Wolcott说，“很少人拿自己的配额来翻，因为考量到利润，从历史来看，酒的价值通常会随时间增加。”
我问Wolcott，比起波尔多酒，美国市场对于ScreamingEagle与Harlan的需求如何?Wolcott指出，“我们可以审视这些酒过去的定价，Screaming Eagle与Harlan是以波尔多一级酒庄相似的水准出售。”她说，就需求来看，加州膜拜酒与波尔多某些酒庄并驾齐驱。
不过，供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因素，几家一级酒庄可以生产1万2000至1万8000箱，但是加州膜拜酒的产量在300到1500箱——任何限量的东西都会让人狂热追逐。我相信那些Screaming Eagle的买家与买Haut—Brion的人是不一样的，但他们的目的相同。
这就叫邮购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