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杯至醇的酒

2008-10-31 13:46 来源 : 新浪博客 作者 : 司葆华

  他有一个可以叫做毛病的爱好,就是喜欢喝酒。做秘书工作的应酬除外,隔三差五还要和要好的哥们聚聚,常常把持不好就喝得醉意迷离。

  女友很爱他。对他宽容得不得了,包括他那多日不修的胡须和随便穿上的衣服。可单单在喝酒这点上却是针锋相对,一点不让。几次都好像下最后通牒似端着个脸:你以后再喝多一次,我们就没有以后。不喝酒时,他幽默风趣,斯斯文文。一旦喝多,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满嘴酒气不说,还粗话满嘴。在这个弹丸大的小地方,怎么说他都是个人才,学历高低不论,笔头那是溜得不行,这点应该是没有争议地一致公认,包括他的领导。正职副职的伺候过好几任,可眼见得和自己一样的哥们,人家都纷纷由同事变做领导,自己却一直原地踏步。心里自然是憋屈了去了。女友觉得,他压根儿就不是在官场混的那块料,好在他那副脑瓜还好用,眼下考研正热,干脆劝他也趁此拼它一把,从此走出水深火热,来个自己解放自己吧。

  这个改变命运的计划叫他们期待无比。他也一度点灯熬油,女友红袖添香地学了那么一阵子。无奈书斋苦读的枯燥到底抵不住记忆里的酒香,哥们那边电话一打,这边便书本一撂,脚下抹油开了溜。到得场上,哥们一劝,酒杯一端,女友严禁喝醉的约法三章,便如节日之夜的烟花一样陡然散尽。

  每次喝多之后,两人几天都疙里疙瘩,可最后,大不了他一番下不为例地信誓旦旦,女友吊着的脸也便由阴转晴,一场不快随即烟消云散。久而久之,他自以为得计,便一次次少了些顾忌。反正女友爱他。这种再生资源似乎能够挥霍无度。可在实施考研战略之后的那次,真叫他牢记这辈子。那次喝的大醉,一遍一遍给女友打电话,说些自己都记不得的话,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一向柔顺的女友,一反常态,这次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她的一个短信,再明白不过地表白了态度的决绝-:“我真管不了你。不绝望还能咋的。你以后就大胆喝吧,没啥说的了。酒比我重要。”

  女友当然更重要。说他好酒不错,用朋友的话说,任何人能得此如花美眷,就是一点酒不喝,已经是醉意几分,再有那么几杯落肚,不醉便是怪了。何况又是诗人气质很重的他呢。接到短信,他头都大了。他知道,女友一生气,问题很严重。于是一次一次拨打她的手机,结果是一次次不由分说地拒接,后来干脆关机大吉。多少次锲而不舍之后,通了。不过除了微微的电波声,听不到她往日的燕语莺声。他了解她,比任何人都。即便是只有丝丝不断的电波声,他也打。女友心软,这点,他也同样比任何人都再清楚不过。

  终于有一天,那边她说话了,就一句。就这么一句他就觉得拨云见天,云开日朗了:“到考试你不能再去喝多一次了”。简单一句,却温柔依旧,但根须一般扎在他脑子里。打这,他酒场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人在曹营心在汉地应付,不再像以前喝得那么生猛。没有了女友,再好的酒,都味成嚼蜡。

  他时时警觉着,不去触碰那根醉酒的高压线。有半年的时间吧,按时上班,回家读书,生活过得简简单单,却充实无比。久而久之,倒也习惯成了自然。非但没醉过酒,学业也突飞猛进。接到一所大学研究生入学通知的当晚,女友约他出来,两人几盘荤素,还有白酒一瓶。女友倒了一杯:“我到底没找错人。今天我看着你喝”。他心里一热,就像当初她默许了他的情感请求。轻轻地接过来,轻轻地抿了一口:“好了,这些足够了”其实他想说,有你的爱,不喝一口酒,就能醉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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