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一壶酒,蜀中多醉客
2007-03-13 15:30 来源 : 西南商报 作者 : 安知鱼
“一曲凤求凰,千载文君酒”。汉代蜀中才子司马相如把四川美酒与鲜花美女、与音乐诗歌的传奇故事演绎得淋漓尽致,以至后来的饮者每谈及此,莫不千年一叹。
四川酒史有多久?无人知晓,从一些考古发掘和古代典籍中或能探得些许消息。近年在广汉三星堆古蜀都遗址,发现大量酒器,品种之繁多、埋藏之集中,令人叹为观止。而古代巴人酿酒的习气可以从《华阳国志》中看到:“川崖惟平,其稼多黍,旨酒嘉谷,可以养父。野惟阜丘,彼稷多有,嘉谷旨酒,可以养母。”酒于蜀中,可谓源远流长。“唐时宫廷酒,今日剑南春”,不由得你不信。
善酿且善饮,酒客何其多。此中有真意,待我为君说。
正如“文君当垆、相如涤器”的故事,“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滴酒之中折射出的纷繁世相,为我们打开另外一扇窗。
蜀中文气重,多付诗与酒。唐代诗人张籍在《成都曲》中吟唱道:“锦江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万里桥头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当时成都酒多、酒家多、酒客更多;寓居成都浣花溪畔的杜甫向朋友推荐说“美酒成都堪送老”——他老先生不想走了;雍陶也写诗声明:“自到成都烧酒熟,不思身更入长安”——不想当官了;诗仙兼酒仙李白更绝:“天子呼来不上船,自云臣是醉中仙。”——皇帝老儿也不放在眼里了,还总结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好像命中注定,嗜酒如命、傲岸不羁的李白最终死在一生钟爱的“知音”里。《唐摭言》记载:“李白著宫锦袍,游采石江中,傲然自得,旁若无人,因醉,入江中捉月而死。”——死得多么美妙!他在醉中死,犹如花下亡。
诗与酒如此纠缠不清,惹得才子与才女也为之折腰。唐代蜀中才女薛涛诗酒风流,达官贵人趋之若鹜,大诗人元稹为讨一张“薛涛笺”茶饭不思,真是不可救药。怪不得曹雪芹通过那个“最懂女人”的宝哥哥留下一段经典:“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须知酒本是水为之啊。
有好事者将女人比作酒,又将女人比作花,并进一步比较其相似之处:香;且赋诗曰:卖花人去路也香,沽酒客来风亦醉。更有甚者这样表白:假若你是千年陈酿,我愿沉醉万年不醒。花间一壶酒,美人来相伴;美人风华绝代,美酒千年老窖——那是男人何等诗意的境界呢?!有人说好女人就是一瓶好酒,也许是吧。
宋代文学家苏东坡最会体味“好花半开时,美酒微醉后”的妙境。他不仅写下了大量有关酒的诗文,“明月何时有,把酒问青天”;居然还是酿酒行家,有《东坡酒经》传世。没办法,谁让他是“千年才出一个”的大才子呢。
酒中有真意,真理在民间。本是琼浆玉液,却会浇出“恶之花”。面对时下各色“腐败酒”,山民仿名人词曰:“包间饮酒有何难?万盏千杯只等闲。五粮茅台腾细浪,生猛海鲜走鱼丸。桑拿搓来周身暖,麻将打得五更寒。更喜小姐白如雪,三陪过后尽开颜!”
曾记否,川西作为南方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百姓常以“置酒高堂,从御宾客”为信念,袅袅酒香绵绵不息。幽深的森林能孕育出奇异的故事,巍巍雪山更能流淌出神奇的传说,川酒就充盈着这样的故事和传说。唐代有诗人这样说:“临邛四闻玉液香,忽觉腹中无文章。幸得餐中品佳液,当数一代一品香。”一品香,四川酒!央视八套正热播的《酒巷深深》中主人公曰:“天下好酒在四川。”——中国第一坊水井坊可以作证。
四川酒文化,历经千载而不衰,几天几夜说不完。就如西晋张载《酒赋》中所谓:“物无往而不变,独居旧而弥新,经盛衰而无废,历百代而作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