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加饮酒 书友成酒友

2007-12-26 17:20 来源 : 《酒世界》 作者 : 

  退休了,成了时间的富有者,时间就是生命,怎么来充实这生命的空间呢?

  本人智商不高,不仅干不成大事,而且连玩也玩不出个名堂:下棋是个臭棋篓子,凡是和我下过一盘棋的人便再不愿意和我下第二盘;打牌常常出错牌,加上手气特臭,了解我的人都不愿意和我打对家;“修长城”缺少心计;钓鱼又没有耐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捡起我的老爱好—看书和喝酒。

  看书确实是一块自由天地。老来看书,不像学子们读书那样拘谨。没有老师监督,无需正襟危坐;没有作业限制,无需赶时间开夜车。或坐或靠,或倚或躺,任其自然。格调也趋清奇,看到高兴处,会情不自禁地手舞之,足蹈之;看到难过处,则会仰天长叹,甚至流下几滴浊泪……

  看书作为消遣,不仅是一种难得的享受,而且实在是一种有效益的买卖。花几小时或几天的时间,便可坐享前人几年乃至一辈子的劳动成果;阅读于方寸之间,如睹其影,如闻其声,还可省去几多旅游费、医药费、电影票费……

  我有一个嗜好,看书时喜欢小酌两杯。书桌上常放着一瓶老白干和一包炒花生。看完一两个章节,便要来两口,吃几颗花生,从品酒中品书香、品人生。

  在我看来,喝酒是一个消化过程,经鼻闻、嘴咂而润喉入腹;看书也是一个消化过程,由目视、心想而储于大脑。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当年宋朝诗人苏舜钦,每晚读书都要以酒相佐,量至一斗。年轻时他在舅父杜祁公家读书备考。一天,杜祁公悄悄去偷看他读书,听见他正在读《汉书·张良传》,读到张良与客椎击秦始皇于博浪沙时,拊掌道:“惜乎,击之不正。”便满饮一杯。又读到张良初遇刘邦于下邳,又抚案道:“君臣相遇,其难如此。”接着又举一杯。杜祁公笑道:有如此高雅之下酒物,一斗不为多也……

  本人无苏氏之文采,但却有苏氏之感受,每每字斟句酌,读至妙处,几杯酒下肚,便有微醺。蒙眬中如见著书者端坐书中,口授玄机,笑析疑义。

  “得好友来如对月,有奇书读胜观花。”“好书悟后三更月,良友来时四座春。”自古以来,书和书友就是一对孪生兄妹。有书就有书友,书友相逢便谈书。斗室虽陋,但时有书友光顾,谈不上“胜友如云,高朋满座”;谈不上“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但却都是一群视书如命的“长者宿儒”。

  老书友相见,首先就是问,最近可有什么新书?如有新书,便如获至宝,必先睹而后快;墙上贴着:“室内藏书,恕不外借”的条幅,但面对老顽童们那死皮赖脸的纠缠,也就只好一次又一次地违例了。

  “朋友来了有好酒。”老书友相聚自然少不了酒。三杯下肚,一个个便飘飘然、醺醺然。为官的架子不拆自散,沉默者会侃侃而谈,年轻者把书当做童话,年长者视书犹如故事。一个个口舌生花,妙语连珠,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知不觉地进入了“花看半开,酒饮微醺”的仙境……

  老书友中大多是“爬格族”。“爬格族”相会,互相谈论新作,又是一大乐趣。谁的文章发表了,文友们便会弹冠相庆。于是那作者便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中,心跳加速,血液循环加快,手儿发抖,脸儿发烫,布满皱纹的老脸上,也会飞上几朵红云,焕发几许青春……谁就会怀揣这张发烫的报纸,关进斗室,反复阅读,反复把玩,虽然已经倒背如流,睡觉前还要看上一遍,否则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

  谁收到了一张稿费单,书友们便会不由分说,拉上他去街头酒店喝上几盅。结果,稿费吃完不算,还得搭上从老伴那儿偷偷摸摸抠出来的私房钱。但他准不会心痛,因为这是难得的风光!

  “好书不厌看还读,益友何妨去复来。”“人生百病有已时,独有书癖不可医。”愚以为,世上最大的乐趣莫过于读书加喝酒,世上真正的知己莫过于书友加酒友!



(中国葡萄酒资讯网向本文作者表示感谢,欢迎读者提供原作者及出处)

      Baidu
      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