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屋檐下

2007-11-21 16:08 来源 : 网易博客 作者 : wanxp80

  也许,我不够坚强;所以便经常会莫名的伤感。

  梦夕“走”的时候,天很晴朗,没有一片云,处处明亮的得有些刺眼,有些难堪的隐痛。原来,他一直是爱着我的,然而,我却一无所知。爱情曾在我的身边停留过,而我却没有捉住那份爱。那份属于我的爱,本是我应该珍惜的,当时的我却为了追风而永远的失去了它。

  那个夜晚,却下了一场冰冷的雨。那是梦夕在天堂的泪水。那夜的闪电特别明亮,雷声很是惊魂。那是梦夕不能化解的哀怨吧?

  人世间,有许多东西本来是我们应该珍惜的,然而,我们太年轻,太任性;所以我们失去了那些属于我们的快乐。我开始思念梦夕,不是因为爱;而是我发现与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是快乐的。

  这个夏天,我仍在午后吃我心爱的西瓜,却每每满脸泪水。一个最关系我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无法原谅我的大意,是我的不经心使梦夕离开了我们大家。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我的西瓜已被圆润晶莹的葡萄代替。这个初秋来的突兀,大家还来不及脱掉长裙,秋凉就打碎了女孩们飘逸的梦。匆忙换上秋装的时候,我知道我是该忘记这个夏天了。心情也随着秋天的到来而慢慢平静。

  长长的暑假过去了,新的学期开始了。孩子们一个个圆润的回到课堂,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工作仍旧不是很如意,于是常常感到迷茫。梦想与现实往往差很多。刚毕业时的轻狂、执著甚至是设想,此刻都显得那么遥远。心便生了些许的失望和伤感。

  李子煦,就是在这个秋天悄悄地走进我的身边。

  那天,下了些小雨,空气潮湿而有些粘稠。我仍旧是去了那家书店。那时一家很小的书店,所卖的大都市中小学参考资料,只在一个角落里摆了些文学书,这对于这座小城来说着实是奇迹了。店里的顾客大多是孩子和家长,所以那一角常常是寂寞的,很少有人在那里选书,想来在这个小城像我这样寂寞的人还是很少的。然而,这天,我却看见一个男子的身影在那个角落的书架前很认真地翻阅,便有些惊讶和讪讪。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店老板——那个腿有些瘸的女人,正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那是一幅魁梧而有魅力的背影,那个女子会不心动呢?

  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进退,也便立在店门口。直到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这场静谧才被打破,我不觉得吐了一口气,仿佛很久没有呼气了。当我扭头望向店外时,我看见满眼的血和四死亡。只觉得一阵眩晕,便失去了光明。仓皇中我试图抓住一点依托,正是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拥住了我的双臂,顿时,我感到曾未有过的安全,泪竟涌入眼眶。

  那双手来自于那个叫李子煦的男子,有温暖的感觉。之后的几天里,似乎每每总能在那个书店遇见他。

  其实,我的内心也期待有奇遇;但当真正走近它的时候,内心便有些惶惶然的恐惧。一直以来,我的生活中有许多美丽的开始,结束却往往凄凉甚至残酷。我诚然有开始的能力,但对整个过程和结局却很难掌控,所以往往会受伤。我决定不再去那家书店。

  然而,我还是在小城的大街上一次次遇见了他,这个城市太小了。于是,我们开始了简单的交往,开始了有一搭没一搭的约会;而每次的约会我都感到虚幻,像不真实的梦。虽然,她温暖的眼神一再将我冰凉的内心捂热,但冰凉感并没有就此消失,那份彻骨的孤寒仍旧根植于我的整个世界里,也许没有谁能消融掉。

  在这个世上,能够体味到我的内心那份冰凉的人也许只有梦夕;然而他弃我而去。或许,我本可以与这个叫李子煦的男子继续下去,进而有许多浪漫的故事甚至美好的结局;但林晓然这时候出现了。自从梦夕死后,他已经在我的世界消失了很久,然而,那天他却出现了,很是宿命的出现在我眼前。

  那天,仍旧在那家名叫SUFER的面馆,梦夕生前经常和我与林晓然去那里吃面,因为他说,那里的面有种说不出的温情。而那天,我与李子煦第一次去那里吃面,林晓然是在面端上来的那一刻出现的。他吃惊的望着李子煦,而李子煦这时候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慌张。很久,林晓然末了一声叹息扭头走出了面馆,他身后的女孩很气恼的追了出去。那夜的面有些难以下咽,林晓然末了的一声叹息和眼神像一支支利剑钻进本不是温热的胸膛,久久使我不能安心。尽管,李子煦什么也没有解释,但从他的张皇无措,我知道林晓然知道这个男子的隐瞒,而我一无所知。

  凌晨的时候,李子煦还是对我说了许多对我来说万份意外的事实,这一切使我感到不堪凄凉。

  李子煦,是一家效益不错的单位的职员,自然是各位妈妈们青眯的择婿对象。自然,他经历了无数次的相亲,最终于一个叫刘婷的女子有些好感,从此便慢慢的交往约会了;进而,便有了结婚的准备。然而,认识半年之后的这个秋日,他认识了我……

  心,还是无法平静,我无言以对。尽管,李子煦在电话中的声音暖暖的,我还是感到刺骨的寒冷。欺骗之中的耻辱使我无法原谅他,。我悄然关掉了手机,关掉通往外界的窗口。

  我不想被别人误解,尤其是那个林晓然的表妹——刘婷。我不想伤害她;然而我何尝不是在这两个月中占有了属于她的温情呢?罢手吧!内心轻轻地对我说,而泪水却不争气的来了。

  寂寞如秋日里残存的枯藤叶子,终是孤独的摇曳,终是经受不了惨痛的伤痕而坠落,跃进空阔的秋风中,飘向远方,漂泊在异乡,最终将自己撕裂。身在异乡,我常常觉得自己就是一片叶子,寂寞而又孤独。

  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冰凉的葡萄酒,鲜红的酒色,象极了人的血液。有些刺痛和灼热的滑伤从喉管中穿过,胃便在这桌通知中静静的温热起来,心也跳得有些激越。轻吻那朵有些枯萎的玫瑰花,凄凉之痛油然而生。这玫瑰怎会属于我呢?一场秋梦而已。

  李子煦竟然在凌晨的时候敲响了我宿舍的门。一脸凄惶他有冰凉的怀抱用住我。没有语言,只有泪无边的滑落。

  他吻了我的双唇,冰凉的有些刺骨。我的心也悄悄的结冰,一直麻木。

  “细苇,在现实和爱情两者之间,我应该选择什么呢?”

  “……”

  “爱情与婚姻是否永远都不可以相融呢?面对两者,我该做何抉择呢?”

  我无言以对,选择权属于他。其实,在他发问的那一刻,我已经知道他的答案。既然,已经做好抉择又何苦来向我就决断呢?

  我们开始喝酒,用葡萄酒的甘甜来清洗满心的苦涩;然而,都是徒劳。那些苦涩渗透着酒水蔓延向全身,直至疼痛。

  我们都失语了。只有杯中鲜红的血酒被倾倒入喉咙,流淌到每一条血管中,倾洒这静谧中的凄凉。

  “细苇,你是个好女孩。好到有些不切实际。在这个世上,一切都是混浊、势利、虚伪、欺诈;而你却如一湾清水,不着一色。我想要的正是这不着世气得清澈;然而现实之中,你确实不被接容的弱者,所以……”

  “子煦,有些事情不要点透。让我们好好喝完这些酒,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

  黎明的时候,李子煦给了我最后一个拥抱,离开了。晨光中,他伟岸的身影越去越远,直至消失。

  我想,我不会再在这个城市恰巧遇到那个叫李子煦的男子了。我的紫葡萄在这个秋末被风吹落了一地,不再圆润晶莹。当最后一粒或为露水的时候,冬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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