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的葡萄酒

2006-01-01 15:33 来源 : 都市小说 作者 : 唱歌的骑士十字军

  酒吧里。
  最后一位顾客,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正在品着一杯1988年的法国葡萄酒。这一年是葡萄大年,酿出的酒质特别好。
  “先生,您还需要点什么吗?”老板问。
  不用了,谢谢,请帮我看一下时间。
  “现在是凌晨1:00整。”
  哦,太晚了。我该走了。买单。今天真不好意思,打扰了您这么久。
  “瞧您说到那里去了。不过平时您总是很早就走的,今儿怎么这么晚呢?家里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吧?”老板问。
  老头子端起酒杯,将透红的液体一饮而尽。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
                 
  酒吧里。10年前。
  一位中年妇人进来,要了一杯咖啡。
  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妇人问。
  呵呵,你也没想到我的相貌有一天会变得你也认不出了吧。
  “你是——翔?”老妇人惊讶了。
  呵呵。你还认得我。
  “这些年,你还过得好吗?”
  我努力地赚钱,拼命地工作。现在钱是赚了不少,但你看,我老了许多。
  你呢?过得还好么?
  “不错。哼,你希望我过得不好,让我离开他?”
  我没有叫你离开。如果你过得不开心,就到我这里来吧。我说过我会一直等你的。
  “10年了,还不够你把我忘了吗?”
  认识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但忘记一个人需要一辈子。
  “难道你这么些年就没有遇到过一个让你钟情的女人?”
  除了你,没有。当年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很难过。
  “你没有钱。”
  对女人来说,除了钱难道就没有更重要的东西了吗?
  当年我需要钱。
  现在我有钱了,你为什么不肯回到我的身边?
  “现在我需要一份平静的感情。我不想我的生活再起波澜了。”
  你又一次的拒绝了我。
  “是的。”
  我给你时间考虑。
  “你已经给过我10年了。”
  那我再给你10年。在这个酒吧里,我会每天晚上等你的。
  “呵呵,好啊。你就等着我回心转义的那一天吧”
                 
  20年前。
  “我们分手吧。”女人对男人说。
  你在开玩笑。
  “我再说一次,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我哪里有做错什么吗?
  “没有。”
  你知道,我是世界上最喜欢你,最爱你的人。
  “有一个有钱的公子向我求婚。”
  我们发过誓要爱到天荒地老的。
  “你有能力让你将来的妻子过得好么?”
  我说过。将来我会举行盛大的婚礼来迎娶你。
  “别许下实现不了的诺言。”
  男人用疑惑的眼光看这女人。
  我不认识你了。
  “人是会改变的。”
  你会后悔的。那种公子哥没一个好东西。
  “他不一样。他对我很专一。”
  别这样。乖乖的回到我身边来吧。我们好好过。
  “我要走了。”
  我真的喜欢你啊。
  “这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仅仅是为了钱?为了浮华虚幻的物质生活?
  “你没有资格批判有钱人的生活。”
  你会后悔的。
  “你知道我做事情的习惯,决不后悔。”
  那个公子哥一定会无情抛弃你。他们玩弄女人就象耍弄一跟小动物一样,玩腻了之后就把它无情的弄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一定会后悔的。
  “呸。”女人转身就走。
  我会等你回来的。就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酒店。
  女人钻进一辆宝马轿车。

  30年前。大学生酒吧里。
  终于毕业了。谢谢你从家乡跑来看我。
  “你怎么跟我讲起客气了啊?我们不是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吗。”女孩的脸红扑扑的。
  恩。老板,来一瓶法国葡萄酒。男孩叫到。
  “1988年的成么?这年的酒特别好。”
  呵呵,这酒比我还大一岁。好,就要这瓶了。
  好,倒满。
  来,静,我们干杯。
  “怦”
  “为我们的大才子翔毕业而干杯。”女孩说。
  为静同学越来越漂亮干杯。
  “谢谢。”
  你以后就留在这个城市好么?
  “可是我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房子啊。”
  你有我呢。我在外面租了有房子。以后跟我住。
  “这……”女孩低下红扑扑的脸蛋,“我考虑考虑吧。”
  男孩抓起女孩的手,放在自己结实的胸膛。
  听我的话,乖。
  女孩的头轻轻的靠在了男孩的肩膀上。

  35年前。小镇的火车站。
  我走了。男孩说。我会每年寒暑假回来看你的。
  别哭。
  来,我给你擦一下眼泪。

  40年前。小镇的镇初中里。
  “他妈的,小子,你想英雄救美啊。”3个高中恶霸围住了两个少年,一男一女。
  我不许你们动她!
  少年拾起一根木棍,将女孩护在身后。
  “想打架,你他妈的还太嫩了点。”
  来啊。你们不怕的就过来啊。
  棍子在舞动着,呼呼作响。
  “兄弟们,上。”3个恶霸冲上前来。
  静,快跑。少年将女孩推出包围。一个恶霸想抓住她,却抓了个空。
  “给我追!”
  喝。少年的木棒桶翻一个恶霸,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救命啊,救命啊。”女孩叫喊着,越跑越远。
  “小子,算你狠。我们走。”
  恶霸骂骂咧咧的走了。
  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刚好险,要被他们抓住就完了。
  少年自言自语到。

  48年前。
  下了两天的大雪。
  “翔哥哥,你看我堆的雪人。”小女孩叫着哥哥。
  “好看么?”女孩问。
  好看啊。小男孩走近那个雪人。
  “这是我昨天晚上和爸爸一起堆的。”小女孩说。
  小男孩突然跑近雪人,猛力一撞,把雪人撞倒了。
  哈哈哈哈。
  “你,你!”女孩哇娃的哭起来,“我要告你妈妈去。”
  哈哈。小男孩得意的笑着,扬长而去。

  54年前。小村的医院产房里,一个可爱的小生命诞生了。孩子的父亲,一个55岁的半百老人,欢天喜地。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老头捧着小宝宝,兴奋的亲了又亲。
  宝宝丝毫不领情,哇哇大哭。

  一个酒吧里。55年前。夜晚。
  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孤独的坐在窗边,抽着烟。
  “先生,您还要喝点什么吗?”老板问。
  有葡萄酒吗?
  “今年是葡萄大年,我们刚进了一批法国葡萄酒,特新鲜。您尝尝。”
  来一瓶吧。
  侍者拿来一瓶。
  老板啊,今天我请你喝点酒成么?
  “很乐意啊。您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哎,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老头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怎么了?”
  明天我将会和一个38岁的女人结婚。
  我等了一个女人一辈子,空蹉跎了岁月。现在该是为我的后人想想的时候了。
  我现在只有一个希望。
  将来我的孩子,能够得到我没有得到的那一份缘。

  时间跳回到现在。55年后,凌晨1:00.老板,这么多年,我喝了你不少酒啊。老头说。
  “我也赚了你不少钱啊。咱们两不相欠。”老板说。
  呵呵。来,给你一张。老头摸出一张红色的镶金纸,递给老板。
  “这是什么?”老板奇怪的问。
  我的结婚请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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