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白话] 猿叔很生气
2005-03-26 08:27 来源 : 京华时报 作者 :
明人著作中有这样的记载:黄山猿猴采摘许多花果堆在山里的石洞之中,日晒露润之下发酵,酝酿些时日之后,成为香气四溢的美酒。进深山打柴的樵夫顺着香味寻来,就经常偷喝。不过这种酒不能多喝,因为一旦偷喝太多,聪明的猿猴就会从洞壁的痕迹上看出端倪,于是会有领头的老猿很负责任地告诉偷盗者:猿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有多严重呢?书中曰:“众猱伺得人,必嬲死之。”翻译成白话文大约是设伏捕获,先奸后杀。
关于酒的起源,比较可靠的说法是农耕时代,由于储存方式不当致使剩余谷物发酵分泌出酒来。但动物酿酒启发人类的说法更令我信服,人类从动物身上学到的东西太多了———直到今日,论起与自然的关系来,大多数动物仍然是人类的老师。比如,印度洋海啸灾难的报道中,有一条令我兴味盎然的消息:某岛屿惨遭海啸洗劫,人类生命伤亡惨重,但在劫后的一片狼藉之中居然没有发现一具动物的尸体。生物学家初步解释为动物对自然变化的本能感应比人类要灵敏得多,它们可能在海啸发生之前就已经躲避起来了。
那么,第一只有意识地将成熟的苹果堆在某个石洞里、等待琼浆玉液分泌出来的猿猴无疑是一只伟大的猿猴,假如它们也有类似于人类的文字那样的记载符号,这只猿猴无疑将是猿类世界的艾萨克·牛顿———都用一只苹果推动了世界。
唐人所撰的《国史补》记载了人类运用酒反过来对付猿猴的事情:猿猴十分机敏,在深山野林中出没无常,单靠四肢公平较量,笨手笨脚的人类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诡计多端的捕猴人经过细致的观察,发现了猿猴大多“嗜酒”(清代许多笔记小说中都有“山中多猿,善采百花酿酒”的记载),于是,捕猴人在猿猴出没的地方摆上美酒,猿猴经受不住诱惑,开怀畅饮,直到酩酊大醉,轻而易举地成了捕猴人的阶下囚。这种捕猴之法至今仍然在世界很多地方被沿用,被捕入笼的猿猴每每以爪撼笼,长啸不已:做人要厚道。
人类从自然界众多动物中脱颖而出,进化成今天地球的主宰,就是因为它比其他动物少了些厚道,猿叔生气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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