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与山葡萄酒
2005-12-26 17:48 来源 : 敏思博客 作者 :
在我们东北的深山里,生长着一种野葡萄,这种野葡萄也叫山葡萄。每年的十一前后是上山采摘野葡萄的最好时机。野葡萄吃起来的口感不如家葡萄甜,酸度比较大,一串串成熟的葡萄浆果的个头也很小,但每当到了采集山野葡萄的季节,人们还是乐此不倦地上山采集山葡萄。
采摘回来的山葡萄,我们家有两种吃法,第一是生吃,第二是用山葡萄酿造山葡萄酒,如果牙口不好的话,不大敢生吃,老年人更不大敢吃,老年人怕酸,而那些年轻人和孩子们就吃个没够,吃的就是这个酸劲,有的人连种子一起嚼着吃,常言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我们吃山葡萄的时候,不光是不吐皮,连种子也嚼一嚼咽下去了,有人说山葡萄的种子有一定的毒性,可是我从几岁一直吃到二十多岁,也没有中毒,也可能我们这些山里的孩子们,大小吃惯了山珍野果,对于一般的毒性有抵御能力了的缘故吧。
说起用山葡萄酿造葡萄酒,我母亲可以说是酿酒专家了,最早我们在老家的时侯,母亲酿造的都是糯米酒,母亲酿造的糯米酒,在四里八乡也是有名的。后来到了东北,家里不再有糯米了,更不可能用糯米酿制糯米酒了,母亲每年只好把从山上采摘回来的山葡萄做成葡萄酒,酿山葡萄酒的工艺不像酿糯米酒那么复杂,我记得母亲每次把我们从山上采摘回来的山葡萄先用水洗净,再放到锅里加上水用火煮,煮开之后再加上白糖,另外再按照比例加上一定量的酒引子,然后把锅里煮好的葡萄汁连葡萄碎渣一起盛到大瓷盆里,等凉透之后,再用高密度的过滤网过滤掉那些葡萄渣子,再把紫红紫红的葡萄水盛到一个大瓷坛子里,然后密封好坛口,再把装满葡萄酒的瓷坛子放到两米多深的地窖里,就这样一坛泛着葡萄清香的葡萄酒就酿制好了。
母亲酿造的山葡萄酒都能放到过春节,那时过年家里来人,除了喝60度的北大荒酒之外,那些不大会喝白酒的男人们和女人们,都喝母亲酿制的山葡萄酒,这山葡萄酒也给节日增添了莫大的情趣和快乐。
据说,常喝葡萄酒有保健作用,特别是山葡萄酒的药用价值更高,据专家讲,山葡萄酒里的白黎芦醇及葡萄甙要比栽培的葡萄酿制的葡萄酒高出好几倍,而且这两种物质有抗动脉粥样硬化和预防冠心病的作用,我说我的父母都快九十岁了,心脑血管还非常好,可能与常喝山葡萄酒有关吧,这也是母亲的功劳啊,因为是当年母亲酿造的山葡萄酒,给全家人带来了健康和幸福,带来了温馨和快乐。
对于葡萄酒的钟爱不只是现代人,早在古希腊的《荷马史诗》中多次提到葡萄酒,古罗马帝国的军队征服欧洲大陆的同时也推广了葡萄种植和葡萄酒酿造。其实现在人们栽培的葡萄最早也是用山野葡萄嫁接过来的。
葡萄酒的酿造方法和药用价值,不只是现代人才发现的,在明朝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多处提到葡萄酒的酿造方法及葡萄酒的药用价值,说是葡萄酒能增进健康,养颜悦色等功效。
对于葡萄酒的描述,除了有历代一些仁人志士,还有大量古今中外的文人墨客们,都对葡萄酒呤词咏诗过。以致在唐代的许多诗句中,葡萄酒的芳名屡屡出现。如《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刘禹锡诗云:“我本是晋人,种此如种玉,酿之成美酒,尽日饮不足”,白居易、李白等都有吟葡萄酒的诗。
现在我再也喝不上当年母亲酿造的山葡萄酒了,因为省城没有长山葡萄的山,现在我再也吃不到家乡的野葡萄了,因为有山葡萄的岁月已经过去,斗转星移几十年,人们曾经拥有的已经失去,那些原汁原味的山葡萄酒不再拥有,人们更多地享受着用现代酿酒技术所酿造的葡萄酒带来的快乐,但我还是爱喝当年母亲酿造的那酸酸的、甜甜的、富有神秘感的山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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