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狂野的心

2013年08月30日05133

 Villafranca是进入山区之前的一个重镇,保留了许多中世纪的要塞和建筑。尤其是山顶的教堂,巍峨雄伟,很远都能看到,给徒步旅行者以鼓励。教堂里的弥撒通常在周末晚上的八点开始,老人们拾阶而上,走走停停,在钟声敲响之前就已经出现在自己熟悉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坐在木质的长条凳子上,牧师们悠扬的歌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不由自主的随着大家站了起来。一束黄色的灯光斜斜的打在了教堂正中央,耶稣像前,主教身着白衣走了出来,手捧圣水,发放面包,“饮血食肉”感受上帝的存在。对宗教保持了一种天真的态度,唱诗很悦耳就听,教堂很漂亮就看,不会被神圣庄严慑服,只相信能感受到的平静。

城堡要塞,是文明的遗迹,也是战争、动乱的生动记载。西班牙虽然国土面积不大,折腾起来一点都不亚于任何国家。且不说历史上被北非、日耳曼、罗马人侵略的外悔问题,就单单是形成一个统一的国家,就花了西班牙前前后后好几百年。那次统一的大背景还是两个王国的联姻,和之后对伊斯兰根据地的血腥战争。因此城堡也被赋予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是浪漫的爱情婚姻的见证,它的金色和沧桑却也是来自彼此兵戈相交。半夜里下起了雨,把马路洗刷得干干净净。走在路上,鞋底和路面摩擦声像是在擦玻璃。往路面上一看,很失落,自己的影子瞧不见。

绕过了城堡,穿过集镇,有一座小桥,连接进山的入口和人口密集的市镇。在走进山野之前回头再望一眼,留恋下尘世的繁华,颇有些此去一别俗世再不回的意味。中国盛产隐士,有东晋陶渊明,做了几年小官,不痛快,吟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就怡然自得的干起了农民这个职业。他不是历史上第一个隐士,由他开始倒是兴起了一股归隐山林的热潮。有些个年代,没有几个隐士朋友,都不好意思出去赴饭局。除了高雅的人格追求,吸引隐士们的还有山林的清幽和秀美。转过了一个弯,就是一条潺潺小溪流过来。有山或者有水的地方,都能俊美,如果山水都有而且,山水相依,那就能让人感动得哭鼻子了。

小时候精力旺盛,早晚都几乎是清醒着,可惜不懂日出之生机勃勃也不明白落日之凄美。现而今,每天都睡不够,早上挣扎着嘞脖子才能起床,夜里十二点了还在摇一摇,或者陌陌,逃避睡眠。即便能明白,能欣赏,总是缺少这么一个时机和地点。所以在看到早上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由水面反射到脸上的时候,有种幸福花开的错觉。

不得不说,在Camino的旅程中,获得的景色和身体的困苦是密切相关的。平地无景,险处求惊。小桥流水,金色落叶林也可称为美景,总有些小小失落。在Galicia的群山间有瑞士的影子。满眼的绿,流动的水,不时飘来的叮当声是放养牛群在歌唱。登山开始了,密林里,没有新鲜的阳光,只有树木腐烂的味道。栗子树在道路的两旁,伸出手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门栏,而地面上的毯子就活色生香多了。北方人民爱吃糖炒栗子。见到这景色必然情难自已。树叶掩映之间是满满一地的栗子。在这支一口锅,不知道该多幸福。

森林里没有其他人,自我一个人在狂奔,心却安静得很有力量。总以为去过最向往的威尼斯之后,不会再对任何景色动心了。满满爬出林子,又一次被深深打动。山顶上有一小小的房子,全删绵延,隐约了远方 吵杂,阳光照亮了山顶,乌云模糊了山腰。山区的天气变化无常,这几天,我吹过风,晒过太阳,淋了雨,也见过雪,最后从云里走出来,只想到,原来,在自然力里,心可以这样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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