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2013年08月30日1418399
“在这群山之中,我信赖的不是脚下前人踩出的路,是心中圣地亚哥的方向。圣地亚哥在那,我就不会在这苍茫天地间迷失自己。”
习惯了在城市中生活,无论是黑漆漆的地铁里的毛毛虫,还是地面上闷头呼啸而过的甲壳车,给予人们便利交通的同时,也疏远了脚掌和大地的关系。因此会很喜欢也珍惜脚板砸在石板路上,逡巡于小巷,追寻阳光和蓝天的时刻。终究,能比在这生活的人更熟悉马德里的点点滴滴,靠的不过是用脚去丈量过这个城市。
前面两日,兴奋得像小孩一样的在旷野里奔驰,完全忽略了这条路虽然有终点,却是崎岖坎坷,路漫漫。昨日31公里的路程,今天就只感觉双腿是在地上磨蹭,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和风细雨营造的浪漫意境,现在看来也是不利于出行得很。山区变化无常的天气,也在此让我后悔自己的“轻装简从”。淋过一阵雨之后就只剩下一条大裤衩是干的了。
今儿还是和着老头一起出发,一路上也不再着急着前往下一个教堂或者咖啡馆搜集印章。从老人身上,点点滴滴都能感受到生命的厚重。很恣意妄为,我们累了就找地方歇歇,渴了就叫上一杯café con leche(牛奶咖啡),天晴了就停下脚步找个有阳光的地方,拍个照片。一老一少,笑的灿烂。所有的一切反复的告诉我一句话:follow your heart and listen to your body(跟随心灵,听从身体)。每一次停歇都能遇到好些有趣的人,不同的年纪,不同的肤色,独行,结伴,身体的苦累是心灵的轻松和解脱。相同的是,对于牛奶这个在西方世界很普遍的饮品,又燃起了猫一般的激情。Salud,杯中不是酒,也不妨。相信在这一刻,当我们走过那些哺育牛羊的山坡,谷底和草原,我们更能够感受到,牛奶里来自土地的香甜。让我想起了葡萄农们,在每天身体的困乏中,感受晚钟一样的洗礼,是天赐,更需珍惜。
在Cacabelos,和老人家分开了。如果我不是这么年轻,或者他年轻上20岁,或许我们能一起走到终点,在santiago大教堂的门前,留上一张合影。理想很丰满,现实确实在骨干。人总是在不恰当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事情的结果往往走向另一个方向,不是黑白中的一种,只是在那个档口,不知道结局,我叫它灰。
在身体疲惫的时候,不妨埋头向前走路来减轻身体的负担,抬头一看,阳光洒在额头上,暖暖的。前方是一片片金黄的葡萄园。不知道那些生长了多少年的老藤,倔强的身姿里透着一股子沧桑。就像是这一路拄拐前行的各色老人们。朝圣之路不需要一次走完,只要下一次还沿着最后停歇的地方开始,累计上这一路的印章,到达终点,还是能获得拉丁的证书。好些人,身体已经负载不起长达一个月的旅行,就把这800多公里分成一段一段的。寻着空隙,就来这路上让身体疲惫,让心灵清明。
一路上,有许多韩国人。还有家长领着几岁孩子出来行走的。当我们讥讽那个名族为棒子时,却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孩子们在路上磨练自己。或许因为我会说英语,学了一点西语,在这条路上,至今在这条路上我从来不曾孤独,这一刻,想到巴黎老佛爷里摩肩接踵,挥汗如雨的同胞们,又是那么的无奈,哀伤。名族的生气在于,长期的磨炼自己,身体或心灵。
以此鼓励自己,在路上,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