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d是前年到中国的,在内蒙一个大学做英文教师,两年时间内换了四所大学,现在南昌任教。薪水并没想象丰厚,但所到之处一定拒绝朋友提供的星级酒店,自己在车站附近找一家门脸很小的招待所,70元一个晚上。
Ted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接电话时不是在火车就是在旅馆,他说他已厌倦旅行,但车票很早就买了,不得不动身。作为一个计划,一早就列好的行程,不因为中途厌倦而改变主意,依然逐一实施,是Ted的行动力,他因此完成心愿,走遍中国所有省份。
Ted交往过的中国女孩,大多是为出国和他在一起,他是个比较poor的外国人,这些女孩无一例外的很快与他分手。Ted非常坦诚,他说若在回美国之前依然找不到一个靠谱的女朋友,那么任何一个愿意告知他“和你结婚就是为了移民”的真诚女孩,他都会成全。
自始自终,他都一个人在路上,没有同行人。他偶尔会发给我一些中文短信,问我是什么意思。那是邮局通知领取包裹的提醒短信,看来他和我差不多,仅需公共服务,关于内心的需索,全靠自己。此外我们喝过一次酒,我饶有兴致的问他红酒的喜好,他非常吃惊我把酒的内涵深化到一个精神层面。对他而言,酒是物质的,是一种消费,没有太高深的理解,也非常讨厌中国人干杯时一饮而尽。他非常简单。
当我觉得他旅途孤独又劳顿,Ted自己却仿佛没有痛觉,至于是真的头脑简单还是避而不谈暂且不论,至少他看起来非常客观,你能看见的,便是他的全部。